close
我搬了家,從上一個街口搬至下一個街口,還是沒有離開這裡。
新家的書桌前有窗,窗子面東,房間裡總是天光很足,直到太陽西沉前都尚有落日的餘暉。那個窗子外並沒有景緻,只有綿延著大片鐵皮屋頂,一點都不美也不浪漫。正好,我也提不起力氣關心窗外的事,窗外的世界也不在乎這扇窗裡的什麼,窗裡窗外,兩個世界,像做著異夢的同床夫妻,這麼接近又那樣陌生、遙遠。
偶然來一陣風,我聞到秋月的氣味,家人四散在各處,我在原地待著未動,啜飲每逢佳節倍思親的佳釀。心裡的小河好蜿蜒,繾綣在我秋日午後的夢境裡,夢裡,載著我的火車停駛了,這個地方沒有月台甚至沒有路,荒涼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。只有我。或許並不是夢。夜裡耳邊總是迴盪嗚咽的氣音,但我從不曾淚流滿面地醒來,會是誰的哀泣呢。
遠處忽然竄出一陣煙花,紅火金火燦爛,我迅速把房間裡的燈滅了,想專心看看夜空中的金紅花,卻再也沒有一束光弦亮起,我的黑夜,如往常一般無明。我忽然想起我有罪,在應該團圓的月亮節一個人窩著,快快趁夜色舉杯邀明月,對影即成三人,真熱鬧。
全站熱搜